【焉之】漂亮朋友8
校园p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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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一整个高三的时间就像被是录像带被人突然按下了快进键，很久以后夏之光再回想起时发现自己几乎要忘记他的高中生涯最后一年过得是如何的枯燥而乏味了。
但他十分擅长苦中作乐。
吃饭时间偶尔焉栩嘉会等他一起，站在楼梯口单手插袋谁都不爱的学弟侧脸看上去酷极了，夏之光偶尔起了玩心会从后面偷偷地溜过去，想要做些小恶作剧，却总是会被焉栩嘉像是有感应一样提前拦截。
抓住他想要捣乱的手指节分明，说着去吃饭吗的焉栩嘉，侧颜实在是优秀的过分，对夏之光来说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像是剑一样戳进他心里，让他的心脏都不由自主地漏拍了一下。
“刚才那样”
他歪歪头掩饰自己可能已经烧起来一样红了的耳朵，“刚才那样好帅”
然后他一蹦一跳地从楼梯上往下走，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嘟嘟囔囔，“我要是女孩子一定会喜欢你的”
“不是女孩子也可以喜欢我啊”
在楼梯口时超过了他的焉栩嘉，站在台阶下面直视着夏之光的眼睛，“喜欢一个人和是男生还是女生有什么关系吗？”
的确没有关系，夏之光心不在焉地用笔在书上戳出了一个爱心的痕迹，喜欢上一个人是由多巴胺决定的，但是喜欢上一个人的话说不说出口让不让对方知道，这是可以由自己的心去决定的。
他抬起头，黑板右上角一块显眼的板子上写着巨大的“距离高考还有xx天”，鲜红的油漆在黑板上留下的痕迹无法擦除，就像再怎样也无法磨灭他眼下是一个应该一心扑在学习上的高三应届考生一样。
前排的女生在老师讲题的间隙转过头来，用笔悄悄他书面，“光光”
“？”
他用眼神示意，对方压低声音问他，“学弟——那个焉栩嘉，最近怎么不来了？”
“.......”
这个问题，夏之光想，简直要比正难住了他的这道立体几何还要再难上一百倍，委实叫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好在目光锐利如鹰隼一般的老师解救了他，“认真听——！”
女生乖乖地把头转过去了。
可是夏之光的心思一点都不在题目上，焉栩嘉那天说出那句模棱两可的话之后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于是气氛就顺理成章地变得尴尬起来，他们一路上一直走到吃饭的小铺子都没有说话，但是走在路边时有车开过来，焉栩嘉仍然细心地把他往里面拉了拉。
不偏不倚抓在他手腕上的那只手，手心滚烫的让他微妙的跳了一下，夏之光想，我的心跳一定很快，我的脉搏也一定很快，他能感觉到自己肌肤下面的血管正在随着心脏蹦跳的节奏有力地收缩，他想，焉栩嘉一定感觉出来了。
但他们什么都没有说，焉栩嘉抓着他的手腕一直到店门口才放开，好像牵着他的手——准确说是手腕走上这么长长的一段路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然后他推开门，挂在门上的风铃叮叮当当地响起来。
“饿了吗？”
焉栩嘉把菜单递给他的时候问。
“嗯”
夏之光低着头喝刚才焉栩嘉打过来的柠檬水，没有抬头。
大概焉栩嘉也感觉出来夏之光在刻意地躲着自己，放学后背着书包在门口等他一起走，几次都等不到之后，他给夏之光发短信问他是不是最近很忙。
背单词背到睡着的夏之光被裤兜里的手机震醒，脸颊被书本压出一道愚蠢的红印，还有一小滩快要落下的口水，他眯着眼睛看上面的信息，想了很久怎么回复。
“嗯”
他说，“要好好学习了”
于是焉栩嘉就不再来等他了。
他开始上晚自习，认真上课听讲做笔记，原本不温不火的成绩立刻像是坐上了火箭一样开始往上升。
模拟考试的成绩出来的那天，夏之光坐在教室里发呆，人太多了，他实在不想挤进去看，总会有人来告诉他成绩的，他想，然后他就趴在了桌子上。
抓紧教室里空掉之后这短暂的一会清净，哪怕只是把眼睛眯起来一会那都是好的，觉总是不够睡，夏之光有点迷迷糊糊地在想，他又开始想念才离开没有几个小时的床铺了。
有人走过来的时候他根本没听到，“之光？”
听见有人在喊他的时候他也以为是同桌回来了，“唔...”
这样有气无力地答应了一声算是听见了，然后他把自己的脑袋转过来，颈椎发出咔哒咔哒的危险的声音，艰难地睁开像是被用胶水黏在了一块怎么也分不开的眼皮之后，他才看清楚面前同样趴在桌子上对着自己的脸。
是焉栩嘉。
“啊”
夏之光短暂地张开嘴啊了一声，大概是反应过来自己这样子看上去有点蠢，但他的身体沉甸甸的还在休息，因此等过了那股子觉得不好意思的害羞劲，他又懒得把脑袋抬起来讲话了。
两个面对面趴着的脑袋，夏之光几乎要觉得焉栩嘉的鼻子里喷出来的气息都要喷在他脸上了，他盯着焉栩嘉的脸看，脑子里在胡乱得跳出一些念头。
“眼睛好大”
“睫毛好翘”
“脸上怎么有颗痣”
空调的暖气正对着他的座位吹，很快他又开始觉得自己的眼皮变得沉重了起来。
“你...”
他吞吞口水，脸颊上的肉被挤得在手臂上嘟出来一小块，半张着红润的嘴无意识地吞吐着舌头的样子看上去天真的像个小孩。
“你找我干嘛啊”
他感觉到焉栩嘉的手在摸他的脑袋，呼噜呼噜他的头发，像是在呼噜只小动物，搞得他更困了。
“没什么”
焉栩嘉说，“学长这次考得好，我来祝贺一下”
“...哦”
还不知道自己考得到底怎么样的心，因为焉栩嘉的这句话终于归了位，他总不会骗自己，夏之光没来由地就信任他的话，“嘿嘿”
然后他就没来由地傻笑了起来，像个等待夸奖的小孩一样瞪大了眼睛看着焉栩嘉，虽然没有把那句“希望你表扬我一下”说出口，但只要看一眼夏之光脸上的傻笑，任谁都能猜得出他想要得到的是什么。
所以当焉栩嘉凑过来的时候，夏之光一点都没有躲开。
揪住了他脸上的肉轻轻地捏了一把的焉栩嘉很快就放开，紧接着就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继续加油”
从他身边的座位起身离开的焉栩嘉脸上带着的笑意实在太明显，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夏之光就这样呆愣地抬起头，对上又蹲下和他视线在一条水平线上的焉栩嘉的眼睛。
“我以为我说的更明显的了，之光”
焉栩嘉的手在他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好好学习啊学长，下次想看你的名字在更上面”
...到底谁是学长啊，终于清醒过来了的夏之光，脸红通通的想。
终于回来了的前排女生一路压抑不住激动的回了座位，一转头看见脸红的像是要滴血的夏之光到先给吓了一跳，“要不要把空调往上打一点啊，你脸也太红了吧？”
愣了一下的夏之光支支吾吾地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又被前面的女生打断了话，“焉栩嘉好可爱呀！刚刚还在门口和我打招呼！”
她热切地看着夏之光，“你可别再冷落学弟啦！让他多来我们这做作业！”
想了想她又歪着脑袋加了一句，“我可以给他再搞张桌子过来！”
“嗯...哦”
夏之光想，“那...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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